上圖:玉山為臺灣百岳之首,是許多山友夢想踏上的聖山。
他不是高山嚮導,也不是高山協作,但他要救援,固定時間也得巡山,每天24小時待命;從3,952公尺的玉山主峰,寬至北峰、西峰、東峰,乃至圓峰以下,都是他的工作轄區。他是排雲山莊的管理員──方有水。
玉山是全臺灣最高峰,也是百岳之首,更是熱愛爬山的人一生必攀登一次的山。根據玉山國家公園管理處統計,自2019年1月至2020年6月,登記入園人數已經超過63萬人。龐大的申請人數,讓每日可容納山友數116人的排雲山莊,天天客滿,也讓山莊管理員肩負繁重的工作量,因為他們不僅要管理山莊,也得巡視山林、檢查步道,更要在山友出現高山症反應的第一時間提供緊急協助。此外,當山域事故發生時,他們更是搜救的第一線。
排雲山莊管理員方有水,血液中留著布農族的勇敢與堅毅。每隔8天,他就會背著20公斤重的背包,走上通往玉山主峰8.5公里的登山步道。常爬玉山的山友會尊稱他「水哥」,也有人笑稱他是山神;只要有他在,山友們就能安心在山巔圓夢。
2002年,排雲山莊從林務局轉由國家公園管理,當時已經在玉管處擔任巡山員的方有水成了第一批排雲山莊管理員。主要的工作內容為守護著山友們在山域林地中能平平安安,而他這一做就是18年。
「高山症或頭痛,我們盡量處理,如果狀況不好已經開始肺水腫,天氣也不好,導致直升機上不來,那我們幾名管理員就要輪流把他背下山。」方有水回憶,遇到這樣的情形已細數不清,每一回雙腳的速度與手臂的力量,都在跟死神爭取時間,「我們3個小時就可以把需要救助的山友背下登山口,救護車就在那邊等。」
回饋之心
續緣已逝父親
緊急狀況很常出現在排雲服務站,因為海拔高,山友一不舒服,就會趕緊尋求管理員協助。雖然因此增加工作量與心理負擔,但方有水直言,能主動尋求服務都是好事,只怕山友忍耐身體的不適,選擇不說反而造成更嚴重的事情發生。
每一位管理員來到排雲山莊的因緣各有不同,年紀最小的柯群凱談起4年前踏入這行的原因,帶著感傷。他的父親是登山界知名的教官,熱愛山林的他或許不曾想過,有一天他的生命會在山林中戛然而止。
「爸爸曾經被醫療團隊跟一些原住民山青救過,他走之後,我就退伍,正好這裡有缺人,我就來了。」柯群凱跟著前輩學習救援、管理山莊,雖然沒辦法完成與爸爸一起從事登山行業的夢想,但現在跟著父親的好友們學習,一起走在父親熟悉的山林中,他滿心是安慰。「這裡救難數量比較多,剛好是我想做的工作,因為我這麼做的同時,就像是在回饋當初救我爸爸的那些人。」柯群凱說道。
玉山登山步道沿途視野開闊,遠山近嶺皆鬱鬱蔥蔥。
二十四小時待命
保護山友、守護山林
清晨三點,山友們會陸續帶著頭燈摸黑出發,走在林區間,他們就像是行動的螢火蟲,準備窺探玉山主峰的美。爬過碎石坡,登上臺灣最高峰玉山主峰,山友們爭相拍照。當大家看著眼前美景,方有水忙著注意大家的安全,並一邊巡視山路、檢查步道和路線牌。
從山莊、步道,到整座山林搜救,山莊管理員承擔的責任超乎外人的想像。「除了管理員責任,還有救難,甚至也要協助一些原住民協同計畫,帶他們去修步道。」排雲山莊的管理員職責,和其他山莊大不相同,方有水談起自己的工作,臉上沒有絲毫疲憊。
打從上山那一刻開始,他們的工作就已經展開,日日工時都是二十四小時,要撐到八天後交接班、步出登山口,才能喘口氣歇息幾天。隨著山林開放政策推行,登山人數屢屢增加。方有水說:「希望每位山友都能夠尊重山林,也要認知自己的身體狀況,唯有充足的準備才能減少山域事故的發生,也才能減輕山莊管理員的重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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