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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源起PUK PUK 找回失落的傳統

文/凃心怡 圖/《源起PUK PUK》提供


原視界 2019-11-15

相隔70多年,薄薄(Pukpuk)、吉寶竿(Cipawkan)與達拉讚(Taracan)三部落的年輕人決定攜手群聚,恢復Pukpuk部落傳統年祭Malalikid。原住民青年勒嘎.舒米透過攝影鏡頭,用影像真實記錄部落族人合力找回族群文化的過程。

 

早期是花蓮南勢阿美族的傳統大部落之一Pukpuk(薄薄社),歷經二次世界大戰以及中華民國政府執政,歷史的更迭與制度的變動,讓Pukpuk不再完整,並分割成薄薄、吉寶竿以及達拉讚三個部落。部落分崩離析,隨之而來的,是Pukpuk部落傳統年祭Malalikid就此埋藏在部落耆老的記憶中,不再於世能見。

 

2016年在吉寶竿頭目林明德的提議與號召下,各部落的青年們群聚一塊,期待能再次將彼此凝聚,重現祖靈曾經輝煌的Pukpuk傳統祭儀。由勒嘎.舒米所執導的紀錄片《源起PUK PUK》忠實呈現這段復振傳統之旅。

 

 

舉辦聯合豐年祭需要眾人集思廣益,不僅形式與文化需要深入討論、講究細節,資金與人力等來源也要眾人共同商議對策。

 

在拍攝中

尋出思維

 

「我很幸運可以躬逢其盛。」年輕的原住民青年導演勒嘎.舒米回憶:「原本我是要記錄部落的成年禮,無意間聽見部落正在討論這件事情,我想這個議題有更多面向可以深入探討,於是馬上更改拍攝主題。」

 

勒嘎.舒米坦言,這個決定來得突然,他沒有腳本、沒有企劃,只知道該拿起攝影機記錄一切,經過一段時間的拍攝後,他才重新從影像中爬梳出主軸與重點。從籌備到影片製作完成,整整耗費1年半的時間,勒嘎.舒米更曾一度將剪輯好的初版影片捨棄再重新剪輯。

 

「第一版有很多我自己想傳達給觀眾的訊息跟想法,但剪輯完成後我又想,這是紀錄片該有的形式嗎?」2012年,剛服完兵役、也沒有人生目標的勒嘎.舒米,因為想替部落與家族留下痕跡,一頭栽入影片紀錄的領域。但身為拍攝者,在面對被攝者時,他坦言,影片的呈現、彼此之間的角色拿捏,常常令他糾結,該如何才能以客觀的立場呈現拍攝的事物?

 

「這部紀錄片是我的突破,我想嘗試看看。」歷經1個多月的猶豫與思索,勒嘎.舒米坐回剪輯台,將影片再度翻出並重新調整,勒嘎.舒米說:「最終的版本或許沒有很強烈的劇情,但是原汁原味呈現我拍到的各種聲音、環節,讓觀看的人自己評斷與解讀,而不是由我介入引導情緒。」

 

在吉寶竿部落頭目的家,正在進行Mipuhpuh身體空間的除穢儀式。部落青年若有族群文化相關疑問,也會來到這裡請教頭目。

 

用影像記錄

延緩文化消失

 

讓勒嘎.舒米決定忠於事件現況呈現,吉寶竿部落領袖林明德占有極大的份量。

 

「從我知道他身體有狀況到他離世,過程太快了。」勒嘎.舒米認為,林明德始終是部落年輕人投入復振傳統年祭Malalikid的精神指標,「後來我跟他家人說,我想多著墨在這一區塊,他的家人甚至還謝謝我留下他生前致力於復興傳統年祭Malalikid的紀錄。」

 

對方的感謝,深深撞擊著勒嘎.舒米的心,也讓他如夢初醒,「對紀錄者而言,這就是一個作品,可是對被攝者來說,這件事情可能是他的一生、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環節,而身為過客的我們能替他們做些什麼?」

 

長年住在部落,深入了解文化底蘊,勒嘎.舒米始終明白,豐年祭是一場神聖的祭儀,透過舞蹈、歌唱,族人以音樂與身體律動向祖靈報平安。然而外界卻時常操作為觀光遊程的一部分,「無奈的是,一些從小就離開部落的年輕人,也以為這只是一場歡樂的慶典而已。」

 

「文化一定會消失。」勒嘎.舒米道出他深藏的想法。他認為,現在的傳統或許在千百年前的樣貌也並非是如此,因此他也從不感到絕望,「文化消失是必然,只是該如何減緩,不要發生得那麼快,或是防止變質成其他狀態,而我的方式就是透過影像記錄下來,讓文化得以繼續傳遞。」

 

在達拉讚部落豐年祭大會會場,吉寶竿與薄薄青年會皆一同參與這場盛會,不僅是帶來祝福,也是彼此相互學習。

 

2017年10月7日,薄薄、吉寶竿與達拉讚三部落舉辦聯合豐年祭,透過部落青年會的努力,以及部落長輩的支持,成功再現源Pukpuk部落的傳統年祭Malalikid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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