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ima qu Tayal qasa hiya? Tayal qasa ga yaya maku(在那邊的泰雅人是誰?那位泰雅人是我的媽媽)......」錄音室裡頭,國寶級歌手「北原山貓」吳廷宏,以及他的兒子吳亦偉、孫子吳蔚恩正你一句、我一句地唱著泰雅族兒歌,錄音室充滿真誠的歌聲與最感染人心的歡笑。
「三隻貓就是我們三個人,大貓、小貓,我是老山貓,」吳廷宏爽朗地解釋著。在父子搭檔主持《大小山貓 howa 伊呀呼》中偶爾串場的吳蔚恩,現在就讀國小三年級,稚嫩童音與天真想法擄獲一票忠實聽眾支持。因此,今年新登場的《唱歌學族語 三?教你唱 blaq balay》節目,吳蔚恩從特別來賓正式「升格」為主持人,節目中滿溢著祖孫三人自然平凡、卻又真摯動人的互動。
教孫學族語
創作泰雅兒歌
吳廷宏自1980年代開始創作、採集泰雅族歌謠,於1995年獲得教育部頒發的原住民音樂著作佳作獎,原住民學生合唱曲〈收割kmluh〉即為他的作品之一。3年前,吳廷宏應學校之邀,到孫子就讀的國小擔任原住民族語教師,發現孩子們沒有學習族語的環境,就連自己的孫子也是講得零零落落。吳廷宏靈光一閃,想起小時候經常在部落聽長輩傳唱歌曲;於是,他試著現場作曲,將課文改以唱歌的方式,讓孩子們跟著吟唱,效果意外得好,學生覺得好玩、自然記得起來,甚至咬字還更清晰。因此,吳廷宏花了3年時間,把族語教材第一階至第九階(國小一年級到國中三年級)的課文全都譜上曲,有些是簡單的兒歌曲調,有些則加入泰雅族傳統歌曲的傳唱。
匯集3年的泰雅兒歌創作內容,就是《唱歌學族語 三?教你唱 blaq balay》的節目核心。節目在開場時會分享一則原住民族的神話故事,接著介紹當日的歌詞、也就是族語教材的課文,最後為歡樂的教唱時間。吳蔚恩非常喜歡聽神話故事,也對不同族群的故事充滿好奇心,他印象最深刻的是排一粒小米便能煮一鍋飯,如果不勤勞工作、就會被祖靈懲罰的故事。
吳廷宏、吳亦偉、吳蔚恩祖孫三代共同錄製《唱歌學族語 三貓教你唱 blaq balay》。吳蔚恩的童言童語是節目一大亮點,更是最重要的吸粉機。
祖孫三代互動
最大動力來源
吳廷宏的一雙兒女吳亦偉、吳亦帆都是藝人,吳蔚恩從3歲就跟著爺爺、爸爸與姑姑四處走唱,耳濡目染下台風顯得穩健,錄製節目也從不緊張。偶爾吳廷宏也會在節目中分享早年部落生活,比如貧困時常生吃地瓜果腹而染上寄生蟲,吳蔚恩聽了會鄭重其事地板起臉「教訓」爺爺:「阿公,地瓜要蒸熟了才能吃!」
《唱歌學族語 三?教你唱 blaq balay》播出後,許多推廣原住民語言的族語老師都大力支持,還會翻錄節目內容作為教材。有鑑於教學需求,吳廷宏也將這些泰雅兒歌陸續出版有聲書,希望日後能更有系統地將第一階至第九階的創作完整與大眾分享。
不過,對年逾七旬的吳廷宏來說,錄製族語兒歌節目最大的成就感,還是來自兒孫的進步。過去原住民族語復振風潮尚未興起,他並未刻意教導兒女說族語;今年38歲的吳亦偉只有在年幼與祖母同住時曾學過族語,很多用詞他雖然知道,但咬字其實並不正確。
「有時候還會輸給他(指吳蔚恩)!」吳亦偉笑著說,現在跟兒子一起向爸爸學習,可就不能再打混了。與其說《唱歌學族語 三?教你唱 blaq balay》是廣播節目,不如說是一對父子陪伴孫子學習族語的生活分享,看著吳蔚恩學習族語、認識更多族群文化,對於吳廷宏與吳亦偉來說,都像是填補了心中的一道缺口。
吳廷宏在每次節目錄製前會做足功課與筆記,以傳達最正確的族語內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