Ispalakan Umav
布農族與泰雅族的孩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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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名字是Umav,全名是Ispalakan Umav,我繼承祖母的名字,在身分證上恢復使用族語姓名已經有十幾年。我是布農爸爸的女兒,也是泰雅媽媽的孩子,我的父母來自不同族群,家鄉也距離很遠。從小到大我住過很多地方,搬家很多次;除了原鄉,我人生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在都市生活。我是部落青年,也是都市原住民,或許有時候我也什麼都不是,取決於我被哪裡的人記得或認同著。

我可以書寫過往拜訪阿里山的經驗,或被鄒族文化所震撼與感動的感受,但我決定先和讀者分享關於我的一些背景故事。我心目中有很欣賞和尊敬的鄒族朋友,他們給我的身教和內涵,是在樸質的日子分享著美,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藉著日常累積而散發這樣的光芒。

這次很開心收到《原視界》的邀請前往阿里山新美部落。很多人會以為布農族跟鄒族好像隔了一座山,但其實我人生截止目前為止住得最久的部落,正是布農與鄒族人住在一起的土地──南投信義鄉久美部落,布農族稱久美為Mahavun,鄒族人則稱luhtu。

我認識的鄒族人往往跟布農族羈絆很深,像是跨族群通婚的家庭,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。外人對鄒族的印象可能是外貌特別好看(挺鼻子、深邃的眼睛、長長的睫毛),或嚴謹的傳統祭儀和文化組織,但我對鄒族人最具體的連結是我的隔壁鄰居、一起上教會的朋友、同隊球員、十字路口的阿嬤與廣場上玩耍的孩子,都是日常樸實無華的時光;有時候阿里山的親戚會到久美拜訪,我便在旁邊默默地聽他們分享,久美的哪一家人跟阿里山哪個部落是一家人。我住在久美10年期間,開始習慣性告訴別人「我是久美的」,自視為在鄒與布農的部落生活,是布農與泰雅的孩子,人生大約1/3的時間,我在此認同中生活,也漸漸認識屬於鄒族的文化和社群。

雖然已經搬離久美,但我知道我人生中有一段美麗的時光是跟鄒族朋友一起度過。不同部落、區域的族人一定會有很多不同之處,因此能學習的事情我會努力學習,能理解的我會認真理解,也希望不致於有冒犯之處。期待能有美好的交流時光。

Umav 寫於上山前一天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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